謁映：是非顛倒黑白

是非顛倒黑白

謁映

「那麼我們開始吧，醫生。」
「請，彭哥列首領。」醫生微笑露出整齊白淨得像假牙一般的牙齒，綱無心的數了數，恰好八顆白淨的牙齒安放在上下兩片紅潤的嘴唇上。
────看起來過於完美得虛假。




嘘つき。




「十代目，這份文件是您放在我桌上的嗎……」
「這不是之前複製人的申核報告嗎？我給里包恩了。」
「是里包恩先生嗎……謝謝您，沒事了。」
「？這份文件哪裡不對嗎？」詢問的話語停住了獄寺的步伐，綱不太確定獄寺現在是怎樣的想法，總之在經過一個莫名其妙的沉默後，獄寺轉過頭來微笑。
「────什麼也沒有。」




嘘つき。




「骸呢？」綱環視會議廳，輕聲詢問，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突然在這麼重要的時間點發神經，但他無法等待。
於是他問。
「骸呢？」
「……────出任務去了。」




嘘つき。




破風之聲如此刺耳，綱懷疑自己的耳朵已經失去正常作用，他飛速旋身反射性用雙手護在身前。
來不及了！
他想，一個過於沉著的聲音卻突然在耳畔想起，讓他恍若置身夢境。
「嗨，陌生人。」充滿笑意的聲音並不讓人感覺到可靠，綱確定自己感覺到了濃重殺氣。
「嗨，陌生人。我們是陌生人。」
「你───！」




嘘つき。




「告訴我之前的那份複製人的申請是要給誰的？」綱想自己從沒這麼憤怒過，年輕時他曾痛恨過自己的無知，卻遠比不上這一刻這般憤恨過這件事。
「是給庫洛姆做適合器官的……」
「我再說一次！告訴我？！」
「……」




嘘つき。




「沒有這回事！」獄寺看著房間裡所有有用沒有用的東西，在地上通通變成需要扔進垃圾箱的東西。
「十代目。」
「那不是這個身體的名字。」綱轉過頭來盯著獄寺，那張臉雖然充滿了憤怒卻也同時充滿毀滅般的渴求，好像要是被否定了這個說法自己就會消失一樣：「那不是。」
「……儘管如此，您還是十代目。」獄寺嘆息。




嘘つき。




「他們說他死掉了。」
「我怎麼會不知道呢？」
「是啊，我怎麼會不曉得……」
「儘管您說您知道了，彭哥列。」醫生推推眼鏡貌似愉快的說：「實際上您根本不知道是嗎？」
「……────我想是的，」
「我想是的。」




嘘つき。




「彭哥列沒有想到，自己也會有這樣的一日嗎？」那個人用和記憶中不吻合的笑容笑了，綱握緊了拳頭，手心裡手套摩擦的聲音並沒有讓他比較安心：「超直感難道也會失靈？嗯，要是可以真想好好的來試驗一番。」
這又是一張面具。
「都是假的都是假的。」呢喃著，綱像是強迫自己
「您自己也知道的，」他持續微笑著：「只是您從來不去正視而已。」




嘘つき。




「是我、」顫抖著，他伸長了手試圖抓住空氣中的真實一般虔誠。
「其實是我、是我對不對？！」
然而就算逆天真理也不會改變。




嘘つき。




他說，這是永恆。然後手心的水滴凝結成冰。
微微握緊，他再張開手心的時後那水滴已經失去了蹤影。
「這就是永恆，你以為的東西。」
「────是假的？」
男人笑得更燦爛了：「不，是因為從沒真過。」




────嘘つきな人。

－試閱結束－